宫颈锥切术与妊娠两三事

2017-06-26 17:46 来源:丁香园 作者:杨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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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颈锥切术是美国阴道镜检查与子宫颈病理学会(ASCCP)推荐治疗宫颈上皮内瘤变(CIN)的主要策略。其适应证为:(1)宫颈细胞学多次诊断 HSIL,阴道镜检查阴性或不满意或镜下活检阴性,颈管刮除术阴性;(2)宫颈细胞学诊断较阴道镜下活检诊断病变级别更高,或提示可疑浸润癌;(3)CINⅡ~Ⅲ病变;(4)宫颈细胞学提示腺上皮异常倾向瘤变,或更高级别诊断者,无论 ECC 结果如何;(5)阴道镜检查或镜下活检怀疑早期浸润癌或怀疑宫颈原位腺癌(1)。

宫颈锥切术主要包括:环形电切术(LEEP 术),冷刀锥切术(CKC)和激光锥切术(CLC)。因 HPV 感染及宫颈上皮内瘤变主要发生于性生活活跃的年轻妇女,越来越多的妇产科医师关注手术对患者受孕能力、妊娠结局及分娩方式的影响。

多数研究认为宫颈锥切术对患者的受孕能力无显著影响

从理论上讲宫颈锥切术对女性受孕能力可能产生一定影响,主要是:(1)切除了宫颈内口分泌黏液的腺体,使宫颈黏液分泌减少,破坏了局部免疫屏障,容易导致上行性感染,产生盆腔炎,引起输卵管不孕;(2)术后宫颈狭窄等并发症的发生,使精子通过受阻;(3)HPV 感染本身也会增加感染其他性传播疾病的危险性,相应的增加输卵管损伤,影响患者的生育能力。

但目前的多数研究认为,宫颈锥切术对患者的受孕能力无显著影响。

Buller 等(2)对 166 例宫颈锥切术后的患者进行随访,其中有 61 例获得妊娠,105 例术后未妊娠,进一步对患者的性生活情况、避孕情况及术前是否存在不孕因素等方面进行分析,认为宫颈锥切术不会导致患者的继发性不孕。 Grio 等 (3) 对比了 3 种手术方法即 LEEP 术,CKC 术,激光锥切术的术后妊娠率,并与未接受宫颈手术的对照相比,结果显示各组之间妊娠率无统计学差异。

宫颈锥切术与不良妊娠结局有关

对该问题存在不同的看法,有研究认为宫颈锥切术不会引起未来妊娠的不良结局。但随着宫颈锥切术的广泛应用,越来越多的研究认为宫颈锥切术与术后妊娠发生流产、早产、胎膜早破和低出生体重儿有关。

Albrechtsen 等 (4) 应用队列研究结果显示,宫颈锥切术后妊娠妇女早产率为 17.2%,高于未行锥切术的妇女(6.2%),锥切术后妊娠妇女发生晚期流产的风险是未行锥切术者的 4 倍。Kyrgiou 等 (5) 对 Medline 和 EMBASE 收录的 27 项研究进行 Meta 分析,并根据是否保守治疗分类,结果显示 CKC 术与早产、低出生体重儿和剖宫产相关,宫颈移行区大环切术也明显的增加了早产的风险。

其主要的原因可概括为两点,一是宫颈锥切术若切除了大量宫颈组织会很难维持宫颈的完整性,易导致晚期流产、早产和低出生体重儿;二是宫颈锥切术后宫颈黏膜的缺失造成宫颈黏液分泌减少,使天然的抗感染屏障减弱,增加了上行性感染的危险性,易导致胎膜早破和羊膜腔感染。

影响宫颈锥切术后妊娠结局可能因素:

(1)锥切术式的影响:冷刀锥切术(CKC)切除过多的正常宫颈组织,超过宫颈自我修复的能力,易导致宫颈功能不全,而 LEEP 术操作范围小,切除的缺损很快就会被再生的组织填充,术后并发生大为减少。因此,鉴于 LEEP 术可获得与 CKC 相当的疗效,且产科并发症少,有生育要求的患者应优先考虑 LEEP 术。

(2)锥切深度和范围:切除组织多,创面大可能导致宫颈管狭窄,随着切除组织范围的增加,胎膜早破和总的早产率也会相应增加。Sadler 等 (6) 研究显示切除宫颈组织深度 ≥ 1.7 cm 的患者胎膜早破的发生率是对照组的 3 倍。

(3)宫颈锥切手术至妊娠的时间间隔:有学者发现宫颈组织的再生一般是在锥切术后 3-12 个月内,避免在这段时间内受孕能够减少早产的风险。一般治疗到妊娠之间的时间间隔<6 个月会使发生早产的危险度增加 30%-60%。因此建议在宫颈锥切术后 12 个月以后再妊娠为宜 (7)。

宫颈锥切术不是剖宫产指征

妊娠合并 CIN 者以及既往有锥切术史者,其分娩方式取决于产科指征,这类人群需要按高危妊娠管理,但不应成为剖宫产的指征,无特殊指征者仍以阴道分娩为宜。

总的来说,本身 CIN 妇女无论是否接受锥切术都更易发生早产及未足月的胎膜早破,在患者接受治疗前需详细告知相关风险 (8)。目前的多数研究认为宫颈锥切术不会对患者的受孕能力造成显著影响,但可因锥切的术式、锥切深度和范围以及宫颈锥切手术至妊娠的时间间隔等的不同影响患者的妊娠结局。并且妊娠合并 CIN 者以及既往有锥切术史者并非剖宫产的指征,无特殊指征者仍以阴道分娩为宜。

参考文献:

(1)中华妇产科杂志临床指南荟萃(2015),郎景和主编

(2)Buller RE, Jones HW 3rd.Pregnancy following cervical conization. Am J Obstet Gynecol. 1982 Mar 1;142(5):506-12.

(3)Grio R, Rizzitiello A, Colla F, Leotta E. Therapy for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and fertility. Minerva Ginecol. 2002 Aug;54(4):325-31.

(4)Albrechtsen S, Rasmussen S. Pregnancy outcome in women before and after cervical conisation: population based cohort study. BMJ. 2008 Sep 18;337:a1343.

(5)Kyrgiou M, Koliopoulos G. Obstetric outcomes after conservative treatment for intraepithelial or early invasive cervical lesions: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Lancet. 2006 Feb 11;367(9509):489-98.

(6)Sadler L, Saftlas A. Treatment for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and risk of preterm delivery. JAMA. 2004 May 5;291(17):2100-6.

(7)Himes KP, Simhan HN. Time from cervical conization to pregnancy and preterm birth. Obstet Gynecol. 2007 Feb;109(2 Pt 1):314-9.

(8)Shanbhag S, Clark H. Pregnancy outcome after treatment for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Obstet Gynecol. 2009 Oct;114(4):727-35.

编辑: 高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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