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国家估测智力障碍(intellectual disorder,ID)终身发病率在0.7%至2.0%之间,对社会发展产生的负面影响极大,更是社会医疗服务资金投入的主要方向。ID患者通常于儿童期即获得病症确诊,主要诊断标准为智力指数(intellectual quality,IQ)低于70,并伴有致使日常功能缺损的适应性缺陷。ID发病与遗传和环境因素相关,染色体异变和遗传因素均可引发此症,如21三体综合征(唐氏综合征)及脆性X综合征患者均可并发ID。
基于以往对于妊娠期药物暴露对后代发育影响的大量研究证据,我们已经能够较清楚地认识到,妊娠期妇女药物暴露常会对胎儿带来不可逆的潜在损伤。例如,相关研究显示,一些抗癫痫药物和情绪稳定剂常可导致胎儿认知功能发展迟缓及低下。
近几十年时间里,常规患者群,尤其是孕妇这一特殊群体的抗抑郁药物(尤指SSRIs)服用率一直呈上升趋势,这使得对于妊娠期药物暴露的研究需求愈加迫切。
研究证实,抗抑郁药物常可通过胎盘影响胎儿在母体内发育,还可对其分娩后的生长发育造成严重影响。对实验前既已敲除5-羟色胺转运基因的小鼠进行的动物实验结果显示,体内的较高的5-羟色胺浓度或可导致小鼠大脑皮层和外侧膝状体的结构异变。
此外,已有大样本观察性研究发现,子代胎儿期抑郁药物暴露、妊娠时间缩短、出生体重异常减轻、胎儿头部发育异常、先天性房间隔缺损、持续性肺动脉高压及高畸形率均与孕妇妊娠期抗抑郁药物暴露密切相关。虽然一些常见病症与妊娠期药物暴露的相关性研究渐已将两者之间的关联性和因果机制阐释清晰,但尚无研究探讨妊娠期抗抑郁药物暴露与子代ID发病的相关性。
为了填补这一空缺,来自美国纽约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精神医学系的Viktorin博士做了一项旨在检验妊娠期抗抑郁药物暴露与子代ID发病相关性的队列研究,研究结果发表在2017年7月的JAMA Psychiatry中。
研究采集出生自2006年1月1日至2007年12月31日的179007名新生儿(平均年龄[标准差,SD]:7.9[0.6];共有92133[51.5%]名男性新生儿,86874[48.5%]名女性新生儿)的完整医疗档案(其中包含详细的父母信息),这些新生儿出生后的随访记录可查至2014年。
研究者分类统计分析了孕妇妊娠期暴露于不同药物情况下的新生儿ID发病RR值及对应的95%CI,以下是分类组别:SSRIs暴露组、其他任一种非SSRIs抗抑郁症药物暴露组及其他非抗抑郁精神药物暴露组。此外,研究还分析比较了母亲孕期服用抗抑郁症药物和孕前诊断患有抑郁症和(或)焦虑症但孕期未服用抗抑郁症药物两种情况下的子代ID发病差异。
对所有混杂因素进行校正后的分析显示,SSRIs暴露组的RR值为1.48,95%CI为[0.98,2.23];非SSRIs抗抑郁药物暴露组RR值为0.81,95%CI为[0.33,2.00];非抗抑郁精神药物暴露组RR值为1.31,95%CI为[0.75,2.27]。
研究发现,在未进行校正混杂因素的分析结果表明,抗抑郁药物暴露组RR值相比于无抗抑郁药物暴露组RR值较高,这就提示母亲存在妊娠期抗抑郁药物暴露史的胎儿较母亲妊娠期无抗抑郁药物暴露史的胎儿ID发病率高。然而,在进行混杂因素校正后,研究并未发现妊娠期抗抑郁药物暴露与胎儿ID发病率变化之间有何统计学上的显著关联,研究者认为,或许一些未予虑及的因素反而可能是重要的关联性因素,如父母年龄及母亲的精神疾病史,更为深入的研究亟待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