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栓塞是一种较罕见的产科疾病,其死亡率极高,发生突然,多发生于分娩过程中,往往突然夺去产妇甚至连同婴儿的生命,病情非常凶险。且家属往往不能接受疾病的后果,常常导致严重的医患纠纷。
美国的母婴医学会(Society for Maternal-Fetal Medicine)近期发表于 Am J Obstet Gynecol 的文章对羊水栓塞目前的诊疗情况进行了总结。目前认为,羊水栓塞的病因是母胎屏障的损伤导致包含胎儿或胎盘成分的羊水进入母体循环系统,激活炎症因子,凝血因子等,导致心肺为主的全身多脏器衰竭(图 1)。
图 1 羊水栓塞可能的发病机制
首先受累的肺出现血管收缩及栓塞,产生肺动脉高压导致右心衰竭,室间隔左偏导致左心室输出减少,继而左心衰竭,出现肺水肿及低血压。羊水可激活凝血因子 7 和血小板,炎症反应也可进一步激活凝血过程,导致迟发的 DIC 和凝血功能障碍。这一切最终导致多器官功能衰竭和死亡。
羊水栓塞最典型的临床表现是在分娩或妊娠过程中突发低氧血症、低血压,多数伴随迟发的凝血功能异常。其诊断依靠临床表现,需排除同样临床表现的其他疾病方可诊断。
羊水栓塞多数情况起病非常急,现有短时间的焦虑、心理状态改变、暴躁、末日到来的感觉,很快发生脉搏停止,无脉性室颤或室性心动过速。甚至有病人在大叫一声后血压消失。发生于分娩前的病例中,胎心监测装置可发现晚期减速和变异消失。
有 83% 的病例发生凝血功能障碍,可发生于心肺衰竭发生同时,也可在心肺复苏完成之后,在少数病例中只发生凝血功能障碍,不发生心肺功能衰竭。
羊水栓塞的危险因素包括一切可能导致母体与胎儿成分发生液体交换的因素,如剖腹产、胎盘早剥、胎盘植入、胎盘前置等。其他可能的危险因素有宫颈裂伤、子宫破裂、子痫前期、羊水过多、多胎妊娠等。
那么当我们遇到疑似羊水栓塞的病人,已经发生心肺功能障碍该怎么办呢?美国母婴医学会做出如下建议:
1. 产程中或产后短时间内发生的心肺功能异常都应该考虑羊水栓塞的可能。无论病因如何,对于此种情况的处理是一样的,马上提供心肺复苏及高级生命支持。
2. 不建议通过实验室检查的结果确诊或排除羊水栓塞的诊断,现阶段羊水栓塞仍属于临床诊断。
3. 建议组织多学科会诊,包括妇产科、麻醉科、呼吸科、ICU 等对病情及处理进行协商,共同救治病人。
4. 心肺复苏成功后建议对于 ≥ 23 周的胎儿立刻进行剖腹产。
5. 建议在羊水栓塞的早期处理给予吸氧、呼吸支持、收缩血管药物、强心药物治疗。避免过多输液。
6. 为预防凝血功能障碍的发生,早期积极予以输血治疗。(图 2)
图 2 对于疑似羊水栓塞病人的紧急支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