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前胎儿染色体非整倍体筛查的模式,随着 NIPT 技术的引入而发生了改变。美国西雅图市华盛顿大学检验科的 Christina M. Lockwood 对目前国际上方兴未艾的产前无创筛查(NIPT)技术做了一个评述,相关文章发表在 Clinical Chemistry 杂志。
超基础知识:NIPT 技术快速了解
NIPT 技术检测的是母体血浆的细胞游离 DNA(cfDNA)序列,这些游离 DNA 是一个混合体,包含母亲自身的小片段 DNA 以及胎盘 DNA 片段,后者可视做胎儿 DNA。胎儿 cfDNA 的相对比例会随着孕龄增加而升高,在怀孕 9 到 10 周便可被稳定检测到。
随着测序技术的进步和成本的不断下降,从 2011 年年末 NIPT 技术商业化市场推广至今,它的应用得到了飞速增长。
NIPT 技术的突出优势:低假阳性率
与母体血清筛查试验联合超声检测这样传统意义上的产前筛查手段类似,NIPT 也是一种筛查试验。
NIPT 的突出优势在于它的假阳性率仅有 0.2%,而传统的筛查方法假阳性可达 5%,而非整倍体的确认试验过程是有创的,比如绒毛膜绒毛取样,或者羊膜穿刺;因此,降低筛查的假阳性率,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
专家团队目前建议将 NIPT 技术引入胎儿染色体非整倍体风险增加的女性人群中,普通风险怀孕人群中的 NIPT 临床应用价值正在评估也在研究之中。
NIPT 技术面临的挑战:检测结果与后续诊断或存在分歧
Bianchi 在《自然》杂志上撰文,阐述了 NIPT 的最新技术进展,及其意料之外的极具挑战性的问题。在很多已经报道的 NIPT 的病例中,初始的 NIPT 检测结果异常,但后续的胎儿诊断检测并不支持异常结果。这种明显的分歧可以解释为,在双胞胎怀孕过程中,一个胎儿消失,或者,发生了胎盘镶嵌的情况,导致一部分胎盘细胞出现异常。另外一种解释是,异常来源于母亲而非胎儿,因此 NIPT 的异常结果反映的是被 NIPT 偶然发现的母体的异常。
就产前筛查的范畴而言,「偶然发现的异常」指的是,除胎儿非整倍体外,其他任何异常的情形,包括:母体染色体数目异常特别是性染色体非整倍体、母体染色体片段缺失,以及之前没有被发现的母体恶性疾病。
单独和小规模的病例报道都进一步描述了 NIPT 结果不一致的情形,比如,至少有 26 个报道提示,NIPT 不一致的病例中,孕妇有隐匿的恶性疾病。我们可以想见,随着这种技术的飞速开展,每年会有成千上万的孕妇将面临与确认试验不一致的 NIPT 结果。
NIPT 技术是筛查不是诊断:应充分教育培训 重视知情同意
一些专家团体和述评已经强调知情同意的重要性。检测前的咨询中,应该将 NIPT 视为一种筛查试验,它并不提供诊断性的结果,它着重于发现有限数量的染色体的非整倍体异常,并不能对人基因组所有的异常都了如指掌。并且,偶然情况下,NIPT 的结果也提示母亲的身体异常。
关键点包括:对患者和检测者的教育和培训、充分的知情同意以便患者在做决定时能有充分的自主权。
最近一个研究报道,NIPT 检测结果异常的孕妇中,6% 选择终止妊娠而没有去进一步做诊断性试验,这样高的比例让人触目惊心。将 NIPT 结果(包括那些反映母体身体情况的异常结果)的意义,对孕妇及其伴侣进行充分的告知,目前看来势在必行。
此外,一些科学问题也仍旧没有得到解答,例如,预期之外偶然发现的 NIPT(母亲)异常结果的频率有多高,对母亲的治疗的提示意义有多大?创建全国范围的注册系统,追踪那些偶然被发现异常的母亲的转归,有助于收集前瞻性的资料。这些信息将会作为评价未来报告母亲自身的 NIPT 偶然异常结果的受益、风险和成本的重要证据。
NIPT 势必会改变产前筛查的标准。建立一个知情同意的合作网络,并对不一致的 NIPT 结果登记注册,是指导妇产科临床医疗的关键性的组成部分。